苏打冰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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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顾】取暖


  
太始七年,立春已过,却迟迟不见春归,北风凛冽,刮得人脸颊生疼。个个都恨不得把兔毛羊毛狐狸毛统统裹在身上,就猫在暖阁被窝里,哪也不去。


毕竟,这是一个上趟茅房都仿佛踏过万水千山的春天。  
  
今年的倒春寒来得早不说,还异常猛烈,别说穷苦人家烧不起煤了,就连一些芝麻小官家都要勒紧裤腰带,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荷包烧个对穿。朝廷里也不太安生,大多数人连笔都攥不稳,写份折子通告都哆嗦半天,公章私印一概冻得像冰块,就不怎么把心思放在案台上了,总琢磨着怎么取暖比较实惠。  
 
春寒料峭,连一向勤俭的太始皇帝也撂挑子不干了,家里有个冻不起的祖宗,长庚说什么也要把顾昀妥妥地安置好,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丝冰冷的侵扰。  
  


  
北郊,温泉山庄,醉梅园。  
  
醉梅园是后添的庭院,要说起个中缘由,大概是当年顾昀那封骚了长庚一脸的家书。英名神武撩完就算的顾大帅或许不太记得那一句“来年剪春梅”的小愿景,长庚却记得一清二楚,便特意在山庄中圈出这块地来了。  
  
园里梅花是刚种下的,长得虽不够高挑,却是稀疏得当,错落有致,即使在寒春之中也倔强地结出了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儿,红梅衬着棕枝,暗月昏黄,一眼望去,也颇为动人。  
  
园中有座二楼高的小暖阁,顾昀身着羊毛夹袄坐在席前,还披着件厚实的紫貂皮滚边狐裘。一手笼着个铜制小熏炉,一手拎着只雕花小银杯,来来回回嗅着酒,半响才伸出舌尖点一口,点完了还要咂摸几下,硬是将个沾杯底儿的稀酒品成了千年浓香,看着怪可怜的,他倒显得十分自在。  
  
“沈季平,你懂不懂,吃了晚饭要赶紧去陪老婆孩子散个步,赏个花,非跟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,找骂呢?”  
  
“顾子熹你真是我大爷,大冷天散什么步,这花都没开,难道看你啊?你说,前天我去找你喝酒,你说陛下要回来了我就走了,昨天我又去,老霍说你俩老早躲屋里腻歪呢,行吧我就打道回府。我在京城待几天容易吗我?”沈易喝得满脸通红,眼看着马上就要对昔日老上司蹬鼻子上脸了,“找你你不乐意,不找你你还千里传信,我这真心实意你不要就算了,还一声不吭又跑这逍遥了,害得我大冷天的跑这么老远,我来了还冷眼相待,有你这样的吗?把你酒杯放下!”  
  
顾昀急声道:“打住啊打住说得有鼻子有眼,瞧把你能的!话不能这么讲,什么叫我冷眼相待,我这不坐着跟你赏花吃酒谈风月呢吗?还有,我这就开了一坛倒了个杯底,完了你封好拿回去自己喝吧,我正戒酒呐。”  
  
“谈个屁风月我告诉你,别乱讲话,我是个正经有家室的人。”沈易嘟囔道。  
  
“谁还没家室了?唉,别说我不待见你啊,这会儿也就你敢来,换别人长庚早就不待见了。”  顾昀大大方方把毛氅一拢,眉毛一挑眼睛一闭,好似端坐成了一尊佛像——佛见了都要退避三舍。
 
说来好笑,要说早些时候大家都不太习惯太始皇帝的喜好,没眼色地大老远跑来山庄 “谈正事”也情有可原,不过近几年都渐渐少了。也就个沈易,每年都要拿冷脸贴一下热屁股,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亲戚太闹腾了他坐不住,连陈轻絮都不管,直接跑顾昀这闲聊上了,一待就是一天。后来有了个小儿子,长庚想,要是孩子愿意来玩,他们一家也可来别院小住,反正地方大,又都是自己人,也热闹一些。  
 
两个人拖拖拉拉相互嫌弃地聊了好半天,时而开怀大笑,时而指鼻互骂,弄不好还要掉几滴眼泪。沈易边笑边喝,顾昀就端着小酒杯摇头晃脑,总之勾肩塔背好不尽兴。终于,日头也西了,顾昀把他的酒喝到连酒味都散尽了,沈易不得不打道回府。  
  
  
  


月色淡然如银绸,卷着园中的几只红梅,梅花将开未开,娇而不艳,尚未绽放就已经羞了月光。  
  
长庚从书房里出来,负手而立,看着沈易在暖阁烛火的照耀下披上大氅下了楼,他前脚出去,长庚后脚就进了卧房,转身合上门,也不走,就等着顾昀推门进来。  
  
顾昀似乎还在回味他的口水酒和小乐子,嘴里嘀咕了几句又笑了起来,看着卧房里没亮灯,也没多想,啪地一下推开门,抬脚就迈。  
  
不出意料地与长庚撞了个满怀。  
  


 “想什么呢,不看路?”长庚灵活地解开顾昀的貂裘,揽住他的腰,把自己裹了进去,接着又凑到他脖颈间蹭了蹭,奇道:“今天居然没喝酒?”  
  
 “唔,我早就戒了。”他回抱住长庚,蹭了一下他的嘴角。  
 
 “子熹。”  
 “嗯?”  
 “不是有手炉么,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……”  
 “大概是它烧得不够心肝暖,那你暖暖?”  
  
长庚闻言,拉过顾昀的手哈了一口气,便仔仔细细地揉搓起来,连指缝都照顾得非常到位,之后又紧紧拽着他不放手,拉着他往床边走。  
 
顾昀由他拉着,走到床边的时候一顿,说道:“怎么,不问我今天聊了什么吗?”  
  
长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边拉他坐下边喃喃道:“沈将军在西南待得挺久了,是时候把他调回来了,这样也方便照顾孩子和老人。”  
  
顾昀听了,丝毫不感到意外,他抽出一只手抬起长庚的下巴,悠悠地说:“哟,吃醋啦?多少年了还吃这闷醋呢。”  
  
长庚极力侧过脸,好似不想看他,手却纹丝不动。  
  
 “来,我给哄哄,”顾昀说着就把长庚往后压去,一手捧着脸,一手垫在他后脑勺上, “不过你这小公子不说话,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高兴了?想要什么?”  
  
其实顾昀从进门起就明白了长庚的意思,一般这种事顾昀不会刻意回避,他要就给他。近来也没什么大事要忙,天又冷,不太能外出闲逛,那就窝里逍遥罢。而且他看得出长庚就是故意的,这也没什么,毕竟那个恩赐了沈易一家到别院的人是皇帝陛下自己,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长庚一般不做,既然做了,顾昀也就等着捡乐子逗他了。  
  
 长庚不为所动,面色沉静,还颇为嫌弃地挣脱他的手,一本正经地道:“你老实点。”  
  
 顾昀见状,心里暗笑,这小崽子装什么清心寡欲,俯身啄了他一口:“真让我老实点?”又掐了一把长庚的腰,将他的腰带扯下来扔到一边,玉坠嗑在满床锦被上发出“噗”地一声轻响。  
  
顾昀的手虽然不冰了,但相较于青年热腾腾的身体却还是凉的,他的手倏然穿过了层层衣衫流连了一番,长庚脚一抻,忍不住动了动喉结,一只手不自觉地搂紧了顾昀,勾在他背上。  
  
 “子熹……”长庚抬头去追顾昀的嘴唇,抓在顾昀身后的手借势将他的头下压,又腾出另一只手将他圈住,顾昀整个人便压在了他身上。见顾昀没有要主动的意思,只是顺着他的动作来,长庚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,将两人都往床里挪了挪,继续他绵长的吻。  
  
这一吻可谓是波澜不惊,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,不带有强烈情//欲,只是相互依偎,感受着爱人唇舌的温软。  
  
 “唔。”顾昀松开长庚的唇不让他继续深入,长庚不干了,掰着他的肩膀索吻,又拿脚勾住他,顾昀仰头躲,笑道:“不是叫我老实点吗,怎么你自己动手动脚的。”  
  
 “明明是你先勾我的,义父。”  
  
 “你不会是园里的梅花成的精吧,怎么胡乱讲话!”顾昀眼波流转,掰着长庚的下巴胡言乱语,“今日月色虽然黯淡了点,但这三两下动作还是看得很清楚,小梅公子,你就不怕你们梅娘娘听了生气,打断你的腿,不让你回去了么?”  
  
毕竟是个酒糟巷子里混出来的老脸皮,顾昀现在对义父两个字的抵抗力强了不少,毕竟大情圣没有理由在同一个坑里摔太多次。

他没脸没皮地直起身跨坐在长庚腰上,一刮了长庚的下巴,又点了一下他的鼻尖。带着凉夜温度的微光扫了过来,显得顾昀的轮廓愈发柔美。他长发披散,稍有杂乱的几根发丝修饰了锋利的棱角,他垂着眼,嘴角噙着点纵容又宠溺的笑,不用细看都颇为撩人。  
  
然而他低估了长庚这几年“近墨者黑”的修为,只听长庚缓缓地开口:“义父,我不是说过了么,打断了才好,你就把我关在黑屋子里,天天看着我。最好可以绑起来,绑在屋里,这样你想怎么样都可以。”  
  

俗话说,君子动口不动手,流氓动手不动口,顾昀一下傻了,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,突然不知要怎么反驳回去。顾昀于是邪魅地一笑,就干脆不接话,闷声耍流氓,直接把长庚几层外衫一股脑掀下了地,身体前倾,作势要啃。  
  
没想到长庚不为所动,连正眼都没给落地的可怜衣服,继续说:“不如这样,义父从了我,孩儿好好伺候您吧。”  
  
 顾昀:“……”  
  
  
长庚盯着他,眨眨眼,手又不老实地在顾昀背上游走。长庚的手掌并不光滑,但是他轻轻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顾昀头皮发麻。  
  
 “我可不要个……梅花精来当儿子。”  
  
 “义父不是让孩儿给您暖暖身子么?”  
  
顾昀深吸了一口气,怂了怂肩,长庚眼疾手快的将他的里衣松开了,一个挺身坐起来圈住他,不带丁点犹豫。  
  

 “子熹……子熹……”  
  
 顾昀专心地回应他,气息越发不稳。  
  

  
月色依旧朦胧,却让人睁不开眼。

什么梅娘梅花精,看我啃个春梅满园出来。  
  
  
  
——————
小尾巴~  
  
  
  
 “嘶……疼啊!”  


 “你别扯被子,药膏都蹭上去了。我错了,我昨天太过分了,子熹,子熹?”  


 “你想吃点什么?我去做,面条好不好?”  


 “我拿一壶沈将军的酒来怎么样?”

长庚心知理亏,试图打破底线主动讨好。  
  
 “我再给你按按吧?”  
  
 顾昀一动不动。  
  
 “子熹……”长庚不依不饶地说到。  
  
 “不、劳、费、心,”顾昀终于咬牙切齿地闷声回答,“我可以睡一会了吗陛下,您行行好,看在顾某人的面子上,出去降降温吧!”  
  
  
  
  
  
  
  
再改下去怕是要重写,就这样吧,没什么重点的一篇emmm不知道啥  
  
就到这里啦,高三狗弧了,六月见!(可能七月……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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